疫情,刷新了我们对不可知事物的敬畏之心,对生命意义的思考,对人路径的反思。疫情对一些人的生活来说,不是从忙碌到暂停再回到忙碌,而是从忙碌到停止再到重新开始。
遭到职业生涯中断的人,生活是痛苦的,无论是物质还是精神上,都将承受很大压力。选择一个行业非常重要,能否在一个非夕阳行业中深耕同样重要。转行很不容易,即使在同一行业中换个企业也并非易事,只有在工作机会相对集中的大城市,才有可能短期内找到赖以谋生的其他机会。
以前人们对选择在哪个城市生活并不太在意,一线还是五线城市在从前没有很大区别,而现在却不同了。一线生活的人通常不会因为求学、感情或某个特殊的就业机会搬到五线城市,相反,二,三,四,五线城市的人却整天琢磨着怎么能去一线城市站稳脚跟。上同一所中学和大学,选同一个专业的好哥们,毕业之后去了不同城市从事相同行业的工作,只要过5年,在大城市生活的那位,无论在收入和资产上将会比在小城市生活的同学优越一大截。如果同时购置了房产,财富差距就更大。选择职业和选择城市,在财富积累方面,同样重要。
随着人类预期寿命的不断加长,老年生活更加漫长,需要的养老金数量肯定更多,而不是更少。目前,即使发达国家,在养老金问题上都没有为预期寿命加长做好准备,相反,工业时代的养老金体制明显落后于时代发展。最要命的是,很多人还以为养老靠国家,靠企业就足够了,自己不需要努力。
如何才能选一行深耕,择一城终老,享一世繁华呢?
01 天黑的很慢
最近200年,由于医学的进步,物质生活水平的提高,人类预期寿命每10年增长2岁。这个稳定又缓慢的变化趋势,势不可挡。长寿,对于人类本应是礼物,但对于养老金低的人群来说却是个诅咒。
出生在1914年的人,活到100岁的可能性是1%,出生在2007年的人,活到104岁的可能性是50%。这就是每10年,人类寿命增长2岁的结果。现在活在地球上的人群的预期寿命是这样的:
出生在1997年的人,活到100岁的可能性是50%;
出生在1987年的人,活到98岁的可能性是50%;
出生在1977年的人,活到95岁的可能性是50%;
出生在1967年的人,活到92岁的可能性是50%;
出生在1957年的人,活到89岁的可能性是50%
上述人类预期寿命数据摘自《百岁人生》。
如果每个人都选择65岁退休,开始养老,那么我们会发现,天黑的很慢,加长版的老年生活面临着财务上的巨大压力。养老金从哪来?有三个来源:国家,企业,自己。
曼昆写的经济学教材里有个结论:当家庭年收入超过2.1万美元时,会出现储蓄。好了,目前几乎所有国家的政府养老金,都没有超过2.1万美元的。国家发的养老金,是为了让老年人不会被饿死,而不是多到还能有储蓄。所有国家的政府养老金,都是现收现付制,pay as you go,什么意思呢?就是庞氏骗局,新入局的人,交钱,以前入局的人,领钱。正在缴纳养老金的人,直接支付给正在领取养老金的人,而不是正在领取养老金的人年轻时候缴纳的。中国是最好的例子,正在领着丰厚养老金的人,年轻的时候从未缴纳过养老金,好在现在是9亿人养5亿人,再过20年,是5亿人养9亿人,现在正在交养老金的人,20年后会遭遇计生政策的诅咒。
加拿大的国家养老金CPP体制是这样的:退休后,如果每月其他收入低于250元,才能领到全额养老金——每年2万元,其他收入高,则无法获得全额养老金。我们现在缴纳的国家养老金是CPP,Canada Pension Plan,一部分被拿来马上分发给正在领取CPP的老人,另一部分被保存在一个叫做CPPIB的投资公司,Canada Pension Plan Investment Board,做保值增值。前一阵有条新闻说的是CPPIB投资游轮股票亏损的事儿,中文小编添油加醋地说加拿大人的退休金不保了。其实,CPPIB掌管的退休金尚未用于发放养老金,目前还处在只进不出的状况,政府现收现付就可以应付现在领取养老金的人了,CPPIB掌管的部分是个备用的资金池而已。好在国家的这笔养老金还是靠谱的,保证一天能吃上一个菠萝包。企业年金就没那么准成了。
能够领到企业年金的人越来越少,加拿大的数据我没找到,从美国的情况来看,1983年能领到企业年金的人数有63%,到了2013年,这个数字降到了17%。我想,加拿大的情况也差不多,不到20%的人退休后能领到企业年金。原因有两个:1.大公司才有企业年金计划;2.企业比人的寿命还短。加拿大的企业年金有两种,DB 和DC。DB,就是员工活到多大岁数企业就得把养老金发到什么时候,于是被退休员工拖死的企业层出不穷,SEARS倒闭之前就是DB这种养老金制度。DC,就是按员工在工作时缴存的金额来对应发放养老金,发完即止,活得长,自己解决长寿的苦恼去。
最后一个养老金来源就是自己的投资了。国家只保证老人不会被饿死,企业不保证活得比员工还长。没有企业年金的情况下,意外的长寿,会让个人投资不足的人,生不如死。
02 选一行深耕
个人投资,钱从哪来?当然是从收入中来。曼昆说了,收入高于2.1万就可以储蓄了,加拿大安省最低工资每小时14.25元,每周工作40小时,年收入2.94万元,找到一份工作,就会有机会投资了。
投资,是为了平衡一生的收入。工作之前没收入,感谢父母的养育之恩吧。退休之后,收入硬着陆,父母也帮不上了,只能靠自己。靠自己在收入高的时候购买的资产,所产生的被动收入来应对加长版的老年生活。
收入的高低,在信息时代完全取决于劳动的不可替代性。工业时代,靠学校教育可以撑到退休,还有企业退休金可拿,这样的美好时代一去不复返了。信息时代,是以服务业为主导的年代,而不是工业。人们对服务的需求,比对工业品的需求更不稳定。服务业的发展有赖于分工的精细化,你能提供的服务越是不可替代,你的收入就越高。工业时代的人生三段论:学习,工作,退休中的工作阶段变数增大,而且时间加长了。人们现在看似休闲时间多了,但是这些休闲时间的分配并是不都是用于休闲娱乐,而是要至少拿出50%的业余时间用于投入。投入到打磨自己的不可替代性上,以及与时俱进上。我看过几千个家庭的贷款申请文件,那些收入高的人,通常是在某一擅长领域深耕的人。这个世界不缺万金油,需要的是能够独挡一面,帮助别人解决问题的人。
终生学习,是保证不可替代性的最重要因素,也是深耕某一行业的基础条件。查理芒格在《穷查理宝典》中几次讲到一个笑话:物理学家普朗克在获得诺贝尔奖之后,应邀到处演讲,他的司机听了无数遍之后也学会了,于是主动提出替普朗克演讲一场,结果讲的还很成功,不幸的是现场有观众提了一个问题,结果还是露馅了。世界上的知识分两类:普朗克的知识和司机的知识。司机的知识只是鹦鹉学舌。同样自称地产投资顾问,那些把“价值洼地”,“捡漏”挂在嘴边的人,不是专家,只是司机而已。“如果无法合理回答下一个问题,那么你就缺乏真正的本领,非常可能处在你的“能力圈”之外。”——查理芒格。在自己擅长的领域,获得真正的本领,才能深耕,才能收获高收入,没有捷径。长期深耕一个行业,保持至少10年的高收入,才能给自己的投资打下一个财务基础。收入最高的时候,要不断购买资产,买买买,不要卖,直到资产所产生的被动收入取代主动收入才能退休。
03 择一城终老
经济发展的推动力,甚至“经济发展”本身就是造城,即,城市化。造更大的城,让更多人住进来,分工越来越细,让城里的每个人都无法自己种菜养猪自给自足,如亚当斯密所说,用分工来创造更多的财富,用新的财富进一步造城,继续让更多人的住到城里来,这个循环正在推动着时代的进步,财富的积累。来到城里的人越多,对城市的贡献就越大,城市里的财富就越多。房子,就是城市的股票,股价反映了所有城里人,作为管理者、员工对城市贡献的聪明才智和汗水。选择的城市越大,站稳脚跟的成本越高,需要克服高租金,高房价,通勤时间长等困难。支撑城市新移民的是“希望”,所以他们能够克服住地下室,做体力活等初始困难。
城市化给每个人带来的影响,在中国显得特别突出。北京牙医的收入与5线城市牙医的收入差距,远远大于生活成本的差距。那些逃离北上广的人,下一代再想回来,难度至少加高10倍。因此,在城市选择上,最能体现——前浪不努力,后浪徒伤悲。
一个国家的一线城市是屈指可数的。一线城市的标志是:本国支柱企业的公司总部选择的城市,大专院校集中的城市,新兴产业落户的城市,新的城市移民首选的城市,外国技术人员和外国留学生首选的城市。加拿大符合标准的只有一个:多伦多,这里是加拿大的经济首都。
网红作家香帅的新作《钱从哪里来》第123页有一张图,“二战后1946-2012年发达国家房价平均增速”,比较了各国房价增长情况,加拿大房价完美体现了:房价增速=CPI增速+ GDP增速。美国和德国房价增长低于CPI增速+ GDP增速;日本和法国房价增速高于CPI增速+ GDP增速。作为英联邦国家之一,加拿大的土地供给制度与伦敦和香港相似,政府把土地供给的速度控制得慢于人口增长速度,让存量房产不断升值,起码保持在房价增速不低于CPI增速+ GDP增速,城市的后来者买房难度不断加大,客观上成为了一种筛选优质移民的手段。多伦多作为吸引新移民最多的城市,房价上涨速度一定高于加拿大平均水平。多伦多“老”移民的房产财富增长不仅跑赢通胀,还能跑赢了通胀+GDP,因为还要再加一个人口聚集的因素。多伦多房价增长的内生性因素公式就成了CPI增速+ GDP增速+1%,因为每年多伦多城市人口至少增加1%。从过去20年来看,多伦多的房产价值增速保持在6%以上,每12年房价翻一倍,完美印证这一内生性公式。新来的移民,不仅应该选择多伦多终老,而且要抓紧时间买房,分享城市发展的红利。
有一批想在多伦多买房的人被银行挡在了门外:有加拿大移民或公民身份,但却主动放弃了,没有在加拿大申报自己的所得税。这些人为什么会人在海外,买房的心却在加拿大呢?原因很简单,他们认为在加拿大赚钱慢,施展不了自己的才华,跑去美国和中国淘金,结果却发现美国房产价格增速远低于加拿大,美国可居住的面积太大,远远大于加拿大;而中国限售、限贷、限购,买不成。其实问题很好解决:把在海外的收入在加拿大再申报一遍,问题就解决了。但这些当年决绝地离开加拿大的人,偏偏不舍得那点儿税款上的差额。自己不舍得,怨不得银行了。我有几位在中国工作的加拿大人客户,他们在中国如实报税,同时在加拿大再申报一遍,税款一年只多交几千元而已,但在加拿大买投资房,加按,银行都支持。大道甚夷,而民好径,太聪明,会被聪明误,银行不会亏待守拙的人。
香帅的老公是徐远,专门研究城市房地产,他们夫妇都是麦吉尔大学毕业的,回国后立刻买房,从房地产中获益良多。香帅的新书《钱从哪里来》一半的内容是在讲房地产财富。讨论金融话题的人,通常回避讨论房地产投资,香帅的新书砍断了这个鄙视链,值得一读。
04 凯撒的归凯撒,上帝的归上帝
人的一生逃不开两件事:上税和死亡。逃脱了,就不完整了。
税,交给凯撒;灵魂,交给上帝。
物质财富,养活自己;精神财富,滋养诗和远方。
有形资产,支撑我们的消费;无形资产,丰富我们的人生。
我的文章从不羞于谈钱。谁能逃开世俗,靠空想和口号活着呢?查理芒格说“获得智慧是一种道德责任。”;我说:积累财富是一种美德,至少不伸手向别人寻求财务帮助,最好不给政府添麻烦,自己养活自己。精神生活的快乐源泉是智慧和审美能力,无形资产的积累需要日积月累,不比获得物质财富容易。从寿命上来看,高净值资产的人寿命更长,退休生活更愉快,身体也更健康。《百年人生》两位作者中,一位是女性作者,在人生的无形资产积累方面颇有见解,第二次推荐这本充满智慧的书。
无形资产不是简单的有多少朋友,每天有多少人点赞,文章有多少人订阅,这些外在的认可需要精心维护,很累心。最大的无形资产是知足。内心不知足的人总是向外求索,有外界的反馈才心安。内心躁动,总觉得意难平的朋友,可以读读《身份的焦虑》和《穷查理宝典》。无形资产能够脱离有形资产羁绊的想法是幼稚的,视金钱如粪土的人,金钱也视他们为粪土。财务自由之后,或起码达到消费自由,90%的世俗烦恼都没有了,不信你试试。
马斯洛在需求金字塔里,把温饱需求放在负一层,鲜衣怒马少年时,但老年生活在马斯洛的地下室里度过,不是我们应该选择的生活。
结语:移民出来之后,我才发现了一项重要的自由——财富民煮。中国的民间资本虽然从无到有已占据了半壁河山,但公共资本的数量依然庞大,且控制着银行系统,但是这种公共资源的控制并没有消除财富不平等。北美的资本全部是民间资本,没有公共资本,财富分布不可避免地两极分化,但国家依然没有对私人资本的发展强加行政干涉。当中国的中产阶级发现了房地产资产的魅力之后,马上被行政命令套上了限贷、限购、限售的枷锁,这种财富不民煮,大大减缓了中产迈向邻家百万富翁的进程。2016年以来的一线城市房价调控,从未放松,即使你选对了城市,也无法利用房地产做财富仓库,来提升自己的财富阶层。加拿大,多伦多,不存在这种限制,让能贷款的人先富起来,名正言顺。想拿到贷款,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里深耕吧,在报税方面治治近视眼的毛病,在收入最高的10年里把房地产财富建立起来,迎接疫情后的新生,享一世繁华。